曲氏觉得不能由女儿这般担忧下去,女子嫁人本就不必做小娘子时轻松,若是再这般思虑甚多,只怕久郁成恙。她正了正脸色,拉着长宁的手狠狠的晃了晃,声音沉肃:“不可如此乱想!你须知,嫡庶有别,你阿翁妾室所出的子女再猖狂,又可敢在世子与砚郎面前嚣张?若将来真有那日,便是咱们舒家,也定不会饶他!阿桐,谁都不能保证陆三郎一辈子不纳妾,但未来多变数,若你此时便心中与他生了芥蒂,那将来便一定会如你所想那般,既如此,阿桐何不试着与砚郎交心相处呢?或许,会成一对恩爱夫妻也不可知?若是……真到你忧心的那一日,为娘哪怕是被世人骂恶妇,也让你兄长将你从陆家接出来,不让你受他那等委屈!”
长宁抬眼看向曲氏,只见母亲满是担忧之色,心里登时生出一种羞愧难当的感觉,她眼前渐渐朦胧,自她出嫁,母亲便日日忧虑,忧心她一人在定国公府无依无靠,担忧陆三郎一去不返,又恐她不得陆三郎欢喜……这三年,她并未觉得难过,可对母亲来讲应是度日如年,如今好不容易盼到陆三郎归家,却又因自己心中无端忧愁而烦心实在是不孝。
曲氏一向保养得宜,又无劳心忧愁之事,四十余岁的年纪却如三十妇人一般,可这两三年,她明显觉得母亲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