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她失眠了。
翌日清晨,卫明枝顶着两抹眼下乌青出帐,还被早起的盼夏担忧又奇怪地望见了。
她一路往帐外林中深入,一言不发,直到蹲在溪流边上掬了一捧水浇在脸上,她才感觉整个人仿佛又活了过来。
回头便见无词杵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忙把脑袋转去,用后脑勺对着他:“你怎么跟来了?”
“殿下脸色不好,盼夏姑姑放心不下。”
原来是盼夏叫他跟的。卫明枝心里仅有的一丝喜意被浇得连苗苗都不剩,沉着语气道:“我只是出来给我母妃摘束花儿,你不必跟了。”
等了一会儿,身后却没有人离开的脚步声。
她滋味复杂地闷声问:“你怎么还不走?”
“殿下还未用早膳。”
“我不饿。”她话出口后觉得情绪表达得不够强烈,于是换了句,“我没胃口。”
无词耐心奇好地:“不若在这儿抓条鱼烤来吃?”
“……你抓?”
“我抓。”
“你烤?”
“我烤。”
卫明枝蹲在溪边垂着脑袋像是默许了。眼见无词要扎袖下水,她又喊住他:“你还是别动了,我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