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也罢……”那双不怒自威的凤眼从上而下地睥睨着地上跪着的罗允时,恍惚间有一种正在看死人的冰冷与漠然,“这些事,都与小五没有一分一毫的干系,懂了么?”
罗允平生第一次单单被人看着,就生生被骇出了一脑门一后背的冷汗。
他恍惚间有一种错觉,若是自己敢答出一个“不”字,这位国朝尊贵的太子殿下能直接叫他从此变成一个再也说不了一个字的死人。
罗允后悔了,他不该一时冲动妄图攀咬五皇子的。
——他还是想得太天真了,只念着若是能把那位深受帝宠的天潢贵胄拉下水,出于对儿子的偏私,今上多半会将桐柏坝决堤事匆匆按下,不予外人深查。
如此,死了一个宋端方便已足够向不明内里的世人交代,自己也好从中求条性命留下。
却万万没有想到,现今甚至还没有闹到今上面前,只才单单在东宫暴露出些许内心的意图,匆匆想好的计划便一岔再岔。
先是本来罗允指望着少经人事的年轻皇子乍闻内情,在惶恐与羞惭的支配下,会选择先将自己这个“知情人”从东宫手中捞出来再说。
结果裴无洙对他冷脸以待,明显没打算放低身段把罗允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