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贪生怕死,见利忘义,”这还不简单,裴无洙信手拈来,“无操守、没底线,对人命没有分毫敬畏,只一心想推卸责任,冷漠自私到了极致的下作小人。”
“那你觉得这样一个人,”东宫太子淡淡道,“会为了别的什么人守忠保密、宁死不说么?”
当然不会,裴无洙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
“但事实上,”东宫太子不带丝毫个人情感地陈述道,“他确实做到了。”
——从淮安府到洛阳城,一路上这么久,酷刑用遍,却都没能撬开罗允的嘴分毫。
若非后来乍见裴无洙,罗允有心求救,怕是连“左静然”这三个字都不会从他嘴里吐出来。
裴无洙听呆了。
“他不说,只是因为在他看来,说了会比不说还要惨。”东宫太子平静地剖析道,“单只这一点,孤每一想起,心头便涌过无边愤怒,誓不可能再容忍左思源半分。”
裴无洙这才悟了。
其实在她哥的立场上,真正心恨的,不是左思源做了什么、贪了多少。
——而是左思源及其党羽的存在,已经彻底败坏了风气、更在江南府形成了一个独立于朝廷外全新的私密制度。
叫罗允这等贪生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