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鼻音中笑了一声,松开手,后退几步。
纥真终于得以双脚落地。
她以为自己把他吓住了,威胁利诱道:“我是突厥最尊贵的公主,你拒绝我,不怕你父皇降罪于你吗?”
谢恂倏然从她手中抢走小药瓶。他似乎忽然兴致缺缺,转身坐回榻上。骨节分明,青筋缠绕的手指把玩着青玉小瓶,指腹轻柔缓慢地摩挲的瓶腹。
目光眷恋。
看得却不是屋内的女子,而是一个破瓶子。
纥真嫉色冲冲,尖叫道:“你就是喜欢她,是不是?”
谢恂不置可否。他眉眼看上去有些愉悦,转而道:“你怎知圣上不愿我拒绝你?”
“你什么意思?”
“你是说,大晁皇帝表面上偏袒我,其实并不如此?”
谢恂懒得回答她。
他忽然撩开里衣,露出一半的胸膛,当纥真不存在一样,径直地自己给自己敷药。
他看上去很轻松,一点不像刚才梁蘅月在时的痛苦,
“我的意思是,若你再敢碰她一次,”
“我不会松手。”
纥真瞳孔猛地锁紧。
他竟为了护着那梁蘅月,连她的性命都可以随意处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