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的结盟之人,也是结发之人。
“你叫昀凰。”
母妃说,“这是你父皇取的名字,昀者,日光,你是飞舞在丽日下的百鸟之王。”
少年时,疯癫的母妃,时时重复着这些话。
正午的烈日,亦绚烂,亦灼烫,予人光华万丈,也予人炼炉之痛。
恰如这半生,一字成谶。
唤着这名字时,母妃的声音是轻柔脆弱的,像羽毛飘落。
而少桓,少桓的声音有夜风的清冷缭绕,带着他身上的杜若清苦香气,一声昀凰,一世断肠。这些声音,都再也听不到了,哪怕梦中也听不到。
如今世间,只得这一人。
尚尧。
明明已心冷成灰,为何他再来唤这名时,却还有温柔入骨。
宫人和御医在殿外鸦雀无声的候着。
只怕皇后捱不过此夜,御医不敢离开半步。
整个凤台行宫里,只有商夫人一人,依然无差无失地主理着大大小小的事,一应不紊。即便在皇后遇刺当日,行宫上下惊惶之际,仍是商夫人最沉着。
青蝉不得不佩服商夫人。
在这幽冷的行宫里,皇后终日独处,深藏在重重如谜的画屏凤帷之后,像天人遥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