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谅。”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他不是来负疚请罪的,而是以天子之尊来宣示他的志在必得。
如今他才是皇帝,是天子,是九五至尊。
罢罢罢。
这皇位,是一个做父亲的,心甘情愿,拱手相让。
一道宫墙,多年分离,生身父子不得相认。
这些年他伶仃一身在宫里寄人篱下,从未得到过半分亲恩。
到如今父子再为一个南朝妇人反目,得不偿失。
诚王颓然作罢,良久,只问一句“你仍是唤我皇叔?”
只盼从他口中听到一声父亲,只在隐秘无人处,哪怕只一声。
他却到底没有改口。
至今也没有。
山寺禅堂,清晨翠露犹自凝在叶尖,欲坠未坠。
一枚黑子,捏在大侍丞单融指间,恰举棋不定之际,外间脚步声急,蓝衣人影映入窗格。似乎一直心不在焉留意着外面的单融,放了棋子在案上,朝对坐之人微一欠身,起身离座,阔步走到门外,听来人低声禀报。
来人只匆匆几句。
单融颔首,挥退来人,独自静立了片刻,一语不发步回禅堂。
他并不落座,望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