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并头共枕,隔了一臂之距。
肌体的温热,仍是透过衾枕暖暖传了来。
昀凰静静想起,他的胸膛,他的臂弯,他皮肤的温度……他的身体发肤,一息一暖,她都还记得,从前那些欢好缱绻,也还记得。
“你肯这样骗我一场,我也欢喜。”
他的语声很低。
传入昀凰耳中,细针似的,扎在心口,定住了心口下的跳动。
“上一次受骗,还是少年时。”他微微笑了,“之后再不曾受过谁的骗,若是谁也不信,便谁也骗不了你。这一回上了你的当,不过是因为,我信你。”
昀凰纹丝不动,覆在身前的双手无声无息交握,绞紧了十指。
他捉起她的手,按在他温热坚实的胸膛上。
她挣了一挣,发僵的手,抑不住颤抖。
触手可觉,他的心,搏动得急促而有力。
“早年领军征伐乌桓,沙场上刀伤箭创司空见惯。外伤若未立时致命,更凶险便是血毒攻心。乍见你昏迷不醒,只怕是这险象。然而你脉息虚弱而不急乱,苏醒及时,并非血毒攻心……什么‘了无生志’,太医编这鬼话,真不知道你华昀凰是何等人物。这世上,从不曾有一人,有一事,能让你弃绝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