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月光像薄纱一样在院墙瓦顶铺展开,宋绘坐在矮塌上,手里拿着倒书,明目张胆的神游天外。
她白日偶遇顾愈时,极力装了镇静,没有露怯,但分明确认离开的人又出现在绍南城里,这让她莫名有几分心虚。
如果她避而不见的心思被察觉,以他们之间的地位悬差,顾愈的怒气对她来说完全是灭顶之灾,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有了几分不安,乃至焦躁的情绪。
她能在和顾愈的周旋里幸存,委婉周全的说话方式和准确无误的心思揣摩并不占首功,顾愈并没有因为她的“不识抬举”和她计较才是最为重要的原因。
之后没有交集当是最好的,若是还有见面的机会,她须得多几分耐性才行。
烛芯发出“呲啦”一声爆裂声,发光发热的橘色火团晃了晃,宋绘眼睫轻动,回过神瞧向推门进屋的夏陶。
“姑娘,水已经备好了,我们这就提进来。”
宋绘放了书,轻应上一声。
她进到屏风后,脱掉裙衫跨进浴桶内,由着冒着气儿的热水将皮肤烫得发红。
春瓷服侍她沐浴,见她闭着眼假寐,放轻音量,“姑娘,关于姑爷...我要不要去打听?”
宋绘的声音被热气烘出几分微醺,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