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备热水的依旧是那个四十岁出头的妇人,宋绘这次有了交谈的闲暇心情,问了她名姓。
妇人自称钟娘,原本丈夫是顾愈父亲的副手,后在一次战役中保护顾父而阵亡,顾愈父亲怜她中年孤寡无依,便派到顾愈身边做事。
钟娘性子温柔,对宋绘的提问大多回答得耐心,宋绘留心着钟娘言语里透出的细节,揣摩着顾愈这个人的性格。
她泡了小半个时辰,待身子彻底暖和后,从桶中跨出,由着钟娘替她擦拭水珠,穿上亵/衣。
钟娘出了房间一趟,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提食盒。
她打开盒盖,在桌上摆出几碟精致的吃食,然后给茶壶里加满了热水,轻声道:“小姐饿了可以吃些垫肚,宅子没有婢女,还请多多担待,老奴晚间就在耳房睡,若有事,高声唤便可。”
“多谢。”
钟娘做完这些,没有再在房里久留,行礼后,退了出去。
宋绘打量起这间暂住的偏房,房间窗户朝东,如水般的月光从方方正正的窗户投进屋,洒满了靠窗的花梨木方桌。
桌上放着一枚端砚,插着几支毛笔的笔筒,和压在镇尺下的宣纸,宋绘目光从它们上面掠过,落在新崭崭的书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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