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新袋绣纹样,听夫人说起,便耐心宽慰了几句,“……姑娘既去修道,就要有修道的样子,戴那些个珠光宝气的,反而叫人疑心心不诚——横竖现下回来了,夫人再好生打扮姑娘就是。”
是这么个理,容夫人掩口打了个温柔的呵欠,正要卧下,却听糖墩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娘亲,娘亲我睡不着。”
容夫人一惊,忙应了声:“心肝,快进来。”
溪和放下绣绷,迎了姑娘进门,外头夜色静谧,姑娘披了一身的月华,长发垂如黑瀑,一身霜色的寝衣,愈发衬的眉眼楚楚。
糖墩儿撇着嘴钻进容夫人的怀里,容夫人忙给她掖被,见她小小的一个人儿窝在被里,还像个孩子似得。
“我的乖,如何睡不着了?”
糖墩儿纠结了半晌,还是开口向母亲直说了,“娘亲,您能给我预支一年的月钱吗?一个月二十两,各节庆另有一百两的赏银,算上女儿的生辰贺礼,差不多有一千两,您能先给我么?”
容夫人听着倒不是什么大事,联想到前些日子同女儿闹别扭的小姑娘裴世仙,隐隐觉察到了什么。
“倒不是不能给,只是要同娘亲说清楚用处才行。”
糖墩儿眼睫眨了一眨,眼泪就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