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眼珠子同时翻动了一下。
无边的黑暗随着这一翻动涌上来,遮住了整个世界的光明。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依旧在注视着我。
但不是那眼珠子,也不是田明范,而是某种无法形容的却又实实在在的东西。
它就在那里,似乎近得紧贴着我的鼻子尖,又似乎远得身处银河尽头。
时间与空间在它这里毫无意义。
它只需要在那里,就代表了一切时间与空间。
仿佛是那种亘古不灭的永恒存在。
滴答,滴答,滴答。
似乎有时钟在走动,但下一刻滴答声变成了无法辨识的窃窃私语,就在耳边不停地密密切切地响着。
我感觉自己好像分裂成了无数份。
每一份都腐烂的,每一份都是独立的,它们是彭老太,是彭白,是祝春晓,是每一个我曾在长生盏中见过的,被我砍了的人,或者说是其他什么东西。
我依旧存在,却成了它们中的一份子,紧紧地聚在一起,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心中充满了期待,却又充满了恐惧。
满怀恐惧的期待着那就在那里的东西。
沾稠滑腻的细长索状物不知从哪里伸过来,贴着身体表面缓缓滑动,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