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鸡蛋,其他蔬菜水果等等,将家里又小又破的厨房挤了个满满当当。
    大家几乎要猜测这家伙莫不是去做了什么绿林道上的生意,直到谢承德放出话来,说是帮着谢良钰卖掉了家里最后的两块地,大伙这才恍然大悟,却更是大摇其头,谢三郎败家子的形象更加根深蒂固起来。
    时人大多安土重迁,对乡下人家来说,土地那几乎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只要日子还能勉强过下去,就万不会放弃家里的几口薄田——没了地,那和没了根有什么两样,站不住脚,立不住根,那就是流民了。
    不少当年和谢父谢母关系好的人为那俩老夫妻嗟叹不已:生下这么个儿子,真不知上一辈子欠了他多少,且眼看着谢良钰卖了地却仍不知节俭,反而更死要面子地为了一场娶亲铺张浪费起来。唉,简直……
    真真造孽啊!
    谢良钰并不知道村人为他近来不寻常的举动发散了多少奇怪的故事,他把自己收拾清爽,换了身宝蓝色的布衫——理论上结亲是要穿红衣的,但那色儿太张扬,日常生活几乎用不到,因此乡下人通常并不会专门置办这只能穿一次的婚服,只挑些鲜亮的衣裳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