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藏起笑意,用余光不动声色地看他。
在学宫里,如果她是刺头的代名词,裴小少爷就是矜持自制的化身,数年如一日地一丝不苟,每回见到他,都是一派霁月清风。
他一定明白了惹她发笑的原因,表现出罕见的窘迫与怔忪,还用手摸了把头发。
裴渡的发丝尽是沉郁漆黑,柔柔伏在头上,看上去手感十分不错,如今软绵绵地张牙舞爪,映在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如同覆在白玉旁的丝绸。
那块白玉上还渗着浅浅的红。
她又忍不住笑了。
好呆。
那个拿着剑打遍学宫无敌手的剑道之光,原来这么呆吗?
等裴渡故作镇定地整理完毕,恰好临近巡街起始。
街边早已聚集了数量众多的百姓,纷纷想要一睹元婴期大能的风采。谢小姐今日似乎格外多话,领着他走出客栈时,嘴里一直没停下。
“我昨晚特意买了本《江屠传》,读下来觉得,这人还挺厉害的。”
街道两旁全是人,谢镜辞一直往前走,直至来到一处池塘旁,围观群众才终于少了些。
她望一眼长街尽头,没见到任何动静,于是耐心继续道:“江屠出身低微,只是个贫民家的小儿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