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不知何时离开,屋内一时间只剩下倾月一人。
她消沉片刻,便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下意识地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随即起身下床,动作笨拙地收拾起了屋子,努力干些自己力所能及的活。
生活还得继续,她不能也没空去悲秋伤春,这是有钱有闲的富家公子小姐们才拥有的特权。
慢腾腾转悠半天,倾月才勉强将不算脏乱的屋子打扫干净,转身见床上被褥凌乱,她顺手抹了把额际热汗,过去掀起被子,准备平整床铺。
“叮当!”有什么东西掉出来。
倾月顿住手,垂眸一看,是一块残缺的小铜片。
凹凸不平的表面依稀可看出一道道简洁却从未见过的奇异图腾,陈旧生锈的边缘被人日日握于掌心摩擦,已然有了几分温润感。
可以看出,铜片的主人极为爱惜它,哪怕这只是一枚小小的,根本不值一文的残缺铜片。
倾月蹲下身,将铜片小心捡起,珍惜地用身上唯一的一条帕子将其一层层包裹起来,贴身安放在衣襟内,贴近腹部的位置。
这是……孩子父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虽然倾月不知那人究竟去了哪里,可他既然让她等他,那她就安心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