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白念两眼弯弯,心情极佳。她原以为照着吴管事不懂变通的性子,需得费好些口舌才能将人说服。
谁成想,他竟是个好说话的。
翌日清晨,白念早早起身,她今日身着一身青绿色的衫裙,衫裙样式简单,瞧着已是去岁的旧衣。
“玉华阁的新制的衣裳都已送至院里,小姐怎偏挑了身去岁的旧式样。”流音替她绾着发髻,铜镜中的白念明眸皓齿,她的一颦一笑便是姑娘家碰见,也会不可避免地多瞧几眼。
白念拣了几支发钗,比对之下挑了支最为素雅:“今日是去赎人了,不好过于招摇。”
流音笑出了声,她家小姐肤白貌美,这浑然天成的样貌,不是换身衣裳便能遮掩的:“小姐天然生得好看,如何遮得住。”
白念权当她是打趣自己,戴上最后一支发钗后,提着裙摆出了府门。
今日的七弯街热闹极了,天气回暖,沿街叫卖的摊贩顿时提上了力,嗓子一开,周遭相邻的街坊皆能听见悠长的吆喝。马车的轱辘声渐渐在街巷响起,白念挑帘向外望去,春日暖阳,和煦地撒在飞檐牌匾上,整座永宁城亮晃晃的,好似抹了还未干涸的新漆。
驶过七弯街便是醉生梦死的朱弦巷,马车停在朱弦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