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之后就被她打发去做其他事了,竹雨不出所料正在煎药,原本有个成芷陪着她,因夏天犯困,她便也让成芷先去睡了。
静得裴明嘉似乎都能听见不远处冰块融化的声音。
她拿了一把檀香扇轻轻扇着风。
扇了几下更觉心里躁得慌,空荡荡像是整个人被悬在半空里。
柳叶眉牢牢锁紧,裴明嘉“啪”一下把扇子甩在身上。
檀香扇自她胸口慢慢滑落,一直到腹部,方才停下。
裴明嘉也没有再去拾起。
她垂下眸子,静静地盯着扇子看了一会儿,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去想,魂魄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扇子下是仍旧平坦的小腹,隔着扇子,裴明嘉鬼使神差地伸了手上去摸了摸,这里是她的孩子。
然后又像被烫到一般赶紧缩回手去。
这孩子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而是什么时候都不该来。
裴明嘉重重地叹了口气。
自慎国公府被抄开始,她的人生仿佛就是一辆架在一匹疯马上的马车,每一步都像是在做梦一样,还是个连续的噩梦,疯马不停地跑,结局也很有可能是坠入深渊。
这样的日子,从前的她想都不会想到。
从小到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