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到李晏身旁坐下,说:“奇了怪了,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北地天寒,裴修身上还携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李晏便起身取了一壶酒递给他。
“听脚步。”李晏道。
裴修将酒往口中一倒,立刻就被辛辣得呛了一口,连咳几声之后方道:“我要是有你这耳力就好了。”
李晏也灌了一口酒,倒是难得得笑了笑,说:“这也不难,何况你我是多年之交,四周又静,静下心如何能听不出来?”
“静下心,”裴修闻言叹了口气,“我就是静不下心。倒是你,偏偏阴差阳错来打什么仗——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做个教书的最合适。”
李晏不语,又喝了一口酒。
裴修往桌案上掠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看看李晏,目光中比方才多了些戏谑,想笑又不知该不该笑。
他便起身拾起那封信笺,佯装要再拆开,最后还是只乖乖轻拿在手上。
“你也是有这闲情逸致,晚上一得空就写这劳什子。这都过了多久了还记着以前念书时学的这些酸话,还一一给她标出来。”
“正是闲才写的。”
“你是闲,但可见我这堂妹也不上心。”裴修道,“换到我身上,我是看不出来的,可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