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罚三杯实在无趣,不如吹奏一番。”
卫显解下腰间的竹笛,对着皇帝行了一礼,便挨着吹奏起来。
笛声清越,婉转悠扬,如松涛簌簌,令人陶醉。
卫家大相公只觉得头疼——他这个弟弟,都是弱冠之年了,什么时候能稍微稳重一些,今天的踏青宴,宁王殿下坐在圣上手边第一个位置,连二皇子,三皇子都在在她下首,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要知道,宁王殿下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可历代都是储君的席位啊!
弟弟还在踏青宴上把自己对大殿下的爱慕表现得如此不遮不掩——这成何体统!
若是李安然是寻常公主,这说不定还是窃玉偷香一般的美谈,可是……她李安然是吗?
卫显的笛声刚刚落下,耳朵尖的人却听见汜水上传来了一阵苍凉旷阔的乐声。
那乐声穿林度水,钻入众人的耳朵里,像是一道不可拒绝、无法忽视的邀请一样,带着所有听到这乐声的人骑着千里骏马,一路奔驰——颠簸过大周十五道,越过白雪皑皑、雄奇险峻的祁连山,跨过波涛澎湃的黑水河,裹着风沙重重掼在敦煌滚烫的沙丘上。
那声音,凄凉嘶哑,像是在呼喊什么——如朝拜、如梵咏、如悲鸣——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