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泛起丝丝厌恶,“殿下三更半夜真是好兴致,莫不是府上没酒了?”
乔澈尚不及说话,谢景安已经跳了起来,“怎会没酒?今日百官来贺殿下入主东宫,你是不知殿下府中何等热闹!”
裴翎在冬梅的服侍下解开狐裘,没有表情地吐字:“哦?既如此,那你们是来干嘛?”
乔澈的目光在那件裴翎明显不合身的狐裘上流转,唇边笑容倏僵,眸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光芒。
谢景安生得一副娃娃脸,额上一抹镶玉丝带,眉宇飞扬,神采奕奕,眼珠子透着十二分的灵活。
他不怀好意地对裴翎笑,“我说裴翎,太子殿下驾临你是不是该先跪地觐见?”
裴翎不耐烦地冷眼斜睨谢景安,“谢景安我看你确是有病,也不是内侍怎么就成天跟只狗似的?”
她转而面向乔澈,微不可见地,唇角浮出一丝微妙的笑意,“太子?我见天子都不必垂首,区区太子也想在我跟前逞威风?”
屋内蓦地一片沉默。
乔澈倒是气定神闲,他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笑。
谢景安怔了怔,他虽是皇子乔澈的表兄,自十岁起更是他的伴读,与他同行同止,随他良久,知他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