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总管陶季亦不在,千秋殿值守的宫人,光知道跪地请罪,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一刻,晨雾都好像突然凝固了。
红日从云端探出头,光透过屋檐悬钟上的饕餮纹洒落,其影斑驳烙印进裴翎毫无血色的面容。
她茫然地坐在千秋殿外的白玉石台阶,惶惶目光不知该落向何处。
一定是出事了,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裴翎的脑海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这个夜晚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每一件都像梦一样不可思议,每一件也俱令她无暇细究。
她在极度紧张下已经耗费了太多太多的力气,此刻,她只想蜷在乔昭宁谧的怀抱中沉沉入睡。
可是她的心上人,她的乔昭,他在哪里?
寒冬的暖阳,灼亮却不刺眼,光从裴翎的身后透照过来,也照不见她的脸庞。
只使得她那袭华贵的蓝裙衣色逐渐向外淡开,人形显得越加地单薄。
裴翎没什么仪态地坐在地上,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琉璃瓦重檐屋顶发呆,一片惘然的心一分一分地沉入万丈深渊。
飞尘在阳光中倾泻,从眼前飘过。
她想,如果自己一直这样一动不动,会不会很快就会被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