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晓莉虽然病着,但行动无碍,可康伯年每次回家,总是将她伺候得如同一个重病不能自理的瘫痪一般。
他向来十分周到,对待她,对待她的家人朋友,都是进退有度,彬彬有礼。谁见了不叹一声常老师驭夫有方。
在电视的播报声中,时针渐渐指向八点钟。
男人从躺椅中起身,轻手轻脚关了电视,走进衣帽间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出来。
黑裤白衬衫,一件老干部风的黑色夹克搭在臂弯里。
原本已陷入浅眠的妇人,此刻略撑起身子,问他:“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康伯年拿好手机和钥匙,走过来给她盖好薄被,道是夜里风大,莫着凉。又说,难得回来一趟,过去的老部下旧友约他喝茶,
大约要聊到很晚,让她早些睡。
常晓莉对他的人品自是万分信任,只说让他别熬太晚,就放人出去了。
步履稳健的男人从楼门里走出来,车子和秘书早就侯在楼下,见他走近,秘书章栋赶紧拉开车门,待人上了车,才又快步上了
副驾。
“主任,去哪里?”司机小陈从后视镜看大领导的脸色。
“去公墓。”康伯年干脆道,说罢,便靠着椅背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