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凄厉，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房内漆黑一团，只听见她自己起伏的喘息声。
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天未亮，明月点了灯，倚在床头已没了睡意。王正书半个多月前随军出征，去解救被围的白帝城，那也是重庆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失守，重庆城就会有元军大兵压境，岌岌可危。
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月掀开帷幔跳下床，朝门的方向跑去。开了门，一身铠甲的王正书站在那里，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明月泪水夺眶而出，他活着回来了！
牵着他的手进到房内，明月才看清正书的面容，鬓角散乱，一双眸子赤红，双唇发干起皮，裂出一道道血口子。这样的他如此陌生，“夫君，”她轻唤他。那双血红的双眼直愣愣瞪着她，看得明月身上不寒而栗。她去解他身上的铠甲，一边轻轻说，“你身上淋湿了，换身干净的吧。”
王正书还是一声不响，任由她解去那身沉重的甲衣。下面内衬的衣物上大片晕染的血迹，明月慌了起来，“夫君，你伤了哪里？”她哆嗦着去脱他的衣服，猛然双腕被紧紧攥住。
明月的雪白寝衣被铠甲沾上几点血斑。王正书看着那刺眼的血渍，松开明月的手腕，抓住她寝衣的襟口，用力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