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城,早上七点十五分三十四秒。
时宴花了整个半夜,从边境走到城市,看到了完全超出她想像的繁荣光景。
高耸林立的城市,干净错纵复杂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品,接踵摩肩的行人。
这里的一切一切,都超乎她的认知,她如同来到一个新大陆,一个她完全未曾知晓的——新世界。
看着忙碌的行人,时宴忽然想起许多话。
母亲时常说:对不起孩子,让你出生在这里。
玩伴时常说:我们要能玩到晚上就好了。
朋友时常说:我想像书里写的一样,去约会,去看电影,还要喝酒唱歌,大声喧哗。
战友时常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该死的生活。
他们的话在耳边响起,可那些曾经陪伴自己的人,最后都一一被病毒感染,早已离她而去。
无人分享。
早习惯死亡和分别,自妈妈被自己亲手杀了后,连自己死都没哭过的时宴,忽然有些伤感。
上一世,活得真是太失败了。
这一次……
“喂,小乞丐,要钱蹲路边去,别挡道!”
时宴抬头,看一脸不耐烦,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往旁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