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整洁每日一换的毡毯,步到姜偃身侧。
他侧坐在背靠着窗棂的雕花紫檀罗汉床上,面稍低垂,看不清神色。
手边放着只形制古朴的药箱,已经完全打开了,里头是形形色色的药,包括剪刀纱布银针等物。像是在等她过来,但她总感到先生今日有些古怪。
姜偃也早已发现她在近旁,抬眸看了一眼,便道:“过来。”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有一种指挥的感觉透出,元清濯鬼使神差地听了话,坐到了他旁侧。
姜偃取了一支银针,在烛火上过了几遍。携起了她一只微微发烫的素手,替她将水泡悉心挑破。
其实烫伤的地方是很痛的,可是不论是刚才还是现在的姜偃,都似乎让她淡忘了这种灼痛。尤其是现在,手被他轻握,见他垂着面专注地替她挑水泡,为她擦拭手背上残余的脓液,她犹如从万丈火原里一下跌入了深不可测的冰泉湖泊,就算是溺水都不想再爬起来了。
他取了支烫伤膏,剔开药塞,指尖点一团伤药,替她在手背上抹匀。
烫伤膏是一种糊糊的油状物,带着股精炼油的香味,但是意外好闻。
两只爪子都上好了药,姜偃剪下两片纱布为她将受伤的手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