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双膝夹过马身,引马慢行,耳边尽是那向他示好的箜篌音,她在请他过去一叙。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看她还有什么花招,果然迟迟等不到他,那女子便露了破绽。
她的心绪很快不稳,原本的乐音还是轻快明朗的,可久等不到他后,竟带着一丝幽怨,像女子哽咽,哭诉远行人未归,起了心焦。
明明是她勾.引在先,她还等急抱怨他了?
到底是个道行不深的,傅长烨冷笑,不疾不徐,缓缓前行。
虽是春来,乍暖还寒,翠竹遮天蔽地,于林下行走,隐隐有些凉意。
他想起一路见到的流民,拇指搓过缰绳,手面青筋暴起。
京中一片繁盛,若不是出来走走,真不知天子脚下,还有这么多卑鄙手段。
他要海清河晏,那些权臣就给他看国泰民安,就像白矾楼下的皮影戏,都是假的。
可是,他不是戏子,不陪那些权臣演戏。
至于美人?
既然送到口边,那就笑纳,总要叫他们尝尝,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乐音愈来愈近,凉亭近在眼前,在等的与被等的,兜兜转转,终于见了面。
傅长烨视线,落在了那火红色倩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