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小几上还单摆着一台价值不菲的留声机。
看得出这李太太家底还算厚实,涌星细细思量——但想来最近只怕也是渐渐乏力起来了吧。
不然一个独居女人,怎么想到租房子这条路了。
涌星有些好奇,这房子并没有男人的痕迹,可是梧桐弄的居民们却喊她“李太太”。
其实这样的独居女人在沪市并不少见,一般都是家里男人出去打仗了或者就是达官贵人金屋藏娇。
而李太太这一转身一眨眼的功夫,虽然看的出动作刻意纠正过,可涌星还是一眼就识破,心中也大概明白了面前这个“李太太”只怕也是个风月场里摸爬滚打过的人物。
“陈小姐,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呀?”
李太太端水给她。
涌星不露痕迹地收回了目光。
“是,工作调动。”
她并不在意李太太的身份,更没兴趣评论道德,她的观察和结论皆是来自于她多年养成的习惯素养,这是她的武器也是屏障。
她现在只希望赶紧住下来,好好修整,等到周一打起所有精神来面对翻译科的一切。
“陈小姐真是了不起呀,一个女孩子这么有本事。你也别担心,梧桐弄里的大家都很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