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礼半跪在蒲团上,眼皮耷拉着,有气无力地开口:“周已。”
没人回应她。
“表哥,你饿不饿?”她并不气馁,又脆生生问,“表哥?”
周已端端正正跪在贡台前,清瘦的少年背脊挺直,跳动的烛光照在他侧脸,忽明忽暗间,他的表情也仿佛晦涩难懂起来。
“不饿。”他闭上眼睛,语气淡淡,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绿礼这时候也没心思去计较他态度,她眼巴巴望着台上几盏水果糕点,又瞧瞧老祖宗们黑黝黝、阴森森的牌位。
几番思索,到底心中敬畏战胜了饥饿。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最后伸手掐住周已手腕,长长的指尖报复性发力,“都怨你,若不是你,本公主怎会被皇兄责罚?”
分明是恶人先告状,可她语气娇蛮而委屈,若换作不明真相的旁人听了,恐怕还真会以为是她被欺负了。
“废物。”
“碍眼。”
“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吗?”
“心里有鬼的人才心虚呢!”
她骂起他时表情显得格外生动,眉飞色舞的嚣张模样,一改之前病怏怏的丧气。
周已在她嫌恶目光中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