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布满青苔,青石板道路被杂草掩映,池水也早已干涸。
近处,屋檐铜铃生锈,砖瓦七零八落,梁下朱漆斑驳黯淡,如同蒙着一层阴影。
室内清扫过,还算得上干净整洁,但却散发着陈旧而腐朽的气味,长久挥之不去。
也是,废弃十年的宅子,因属于罪臣苏氏,连皇帝赏赐都无人敢接手。
这里曾经门庭若市,而今人去楼空,印刻在他记忆深处的只余行刑台上飞溅的鲜血、牢狱中绝望的哭嚎,还有母亲打发他去给父亲请安,然后一条白绫将自己悬在了房梁上。
他一遍遍回想那些场景,像是饮鸩止渴般,终于以另一重梦魇驱散砭肌刺骨的寒冷。
许久,他探手入怀,取出长命缕,宛如溺水前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缓缓合拢掌心。
暖意逐渐回归四肢百骸,将胸腔的空洞填满,他闭上眼睛,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梦境日益明晰,宛若预示,时缨的身影虚无缥缈、难以捕捉,似乎终有一日会离他而去。
唯有把她留在身边,日夜相见、寸步不离,他才能彻底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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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缨回府后,不出所料再次被禁足。
时文柏对于她先斩后奏跑去英国公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