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饮。
到工作室的时候,里头的冰块都化了,水珠贴在玻璃罐子上,印湿了她的衬衫。
两人话没多说,找了个空调屋谈话。
梁满月永远记得,当年李忠澜问她的第一句话,“为什么想学木雕。”
老人家面容和语气都很慈祥,但梁满月明白,做他徒弟门槛儿极高,并不是梁振康遗留的情面,就能帮上忙的。
她一开始就没抱太大希望。
也就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假,以至于,回答的第一句就是十分直白且愚蠢的——“因为一个人。”
原本她以为,老爷子会觉得荒唐,却不想他认认真真地问下去,“什么人。”
“讨厌的人。”
二十岁的梁满月待人接物远没有七年后驾轻就熟,吐字间带着明显的青涩和稚嫩,这种语气,让李忠澜来了兴致。
他让她往下说。
因气温涨红的脸,在凉爽的空气下渐渐恢复白皙,梁满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他喜欢木雕,最喜欢您的。”
“所以你想通过我,压他一头?”
梁满月垂着眼,摇头,阿昏“我很多年都没有见到他了,以后应该也不会见。”
“这样啊,”李忠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