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妃妾那般,对一个男人行这样的礼仪。
真是人世无常。
她长睫低垂,让人探不清其中的情绪。
谢絮忽然想,是自己错了。
当年那朵牡丹花,并没有因为故园的倾颓而败亡,反而愈发遗世独立、寒霜履雪。
让人想要肆意采撷、彻底地将那片纯白玷污。
*
风雨急来,雷鸣殷殷,长生殿中掌着宫灯。
迢迢见了她,是又哭又笑,笑他们主仆终于相聚,哭她贵为金枝玉叶,竟然进了后宫的囚笼。
迢迢是她在大菩提寺外捡到的孤女,也是当初那个,被她差去向谢絮索要重弓的婢女。
容凤笙身边的宫女,在那次宫变后都流散的差不多了。一眼望去,长生殿中,唯有迢迢这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是个圆脸杏核眼的姑娘,抱着容凤笙的腰,死活就是不肯松开。
容凤笙点她鼻尖,笑她是个蠢丫头。
迢迢忽地沉默下来,她转身,哒哒哒小跑着将殿门关得严实,而后屈膝,重重跪在容凤笙脚边。
“公主,魏华公主都说与奴婢了,陛下……陛下是被人害死的!”
她抬起脸来,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