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颙是弘亲王的幼子,年方二十三,比谢幼卿大了二岁,本朝宗室子弟可参加科考,弘亲王贵为实权亲王,却非常重视子孙教育,要他们读书进取,长子将来袭王爵,幼子则走科考之路,宴颙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读书,如今还只是个监生,听谢幼卿说作时文好像随手就能写一样,他真是怀疑人生了,作八股难得跟写天书一样,他跟老师学了五六年连一个“完篇”都没作出来。
弘亲王果然回过头来别有意味地盯了他一眼,意思是看看人家,宴颙愈加自惭形秽了。
酒过半旬,弘亲王半眯着醉眼,忽然将头偏向谢幼卿耳边,问道:“子溶啊,你可有心仪之女子?”
谢幼卿微微垂着头,清亮的星眸饧起,轻轻吐了一口酒气,佯装着五六分醉意道:“幼卿阅过许多女子,但瞧得上眼的却是没有一个。”
弘亲王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笑了几声道:“想来子溶眼界颇高,本王府上蓄有绝色女子,你若有喜欢的,随意可挑。”
有那么一瞬,谢幼卿没说话,顿了一会,才说道:“多谢王爷美意,幼卿幼时跟随老师读书,常有些虑念,不能专一,老师说,无欲是静,要将一切声色、利益、嗜好,都能扫除廓清,这是做学问的功夫,幼卿想做更高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