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果然是王上一惯的作派呢。
她依旧神色温和,却未开口,只静静倾耳听他说。
“可,拉不动。”三岁的孩童,语声有些稚嫩的固执,看着那弓,又重复道。
“扶苏这般想挽弓射箭?”
“嗯!”小小的稚儿重重点头“扶苏日后长大了,要像阿父、蒙将军和蒙家阿兄一般。”糯软的语声里尽是稚气,但却清晰。
阿荼闻言静了一瞬,眸光温和地看着自己身边只比弓弩高上一点儿的三岁稚儿……王上时常带他在身边,也是存了耳濡目染的用意罢。
她的目光落到了室中那尊青玉五枝灯莹亮的灯芯上,心思却不由远了去——如今,外面只怕已是乱象丛生了。听说,今日咸阳宫中好几处都抓到了意欲出逃的宫人。
而清池院的宫婢寺人们,更是惊惧瑟缩得秋后寒蝉一般。
毕竟,若这一番变乱后,咸阳宫易主,莫论其他人如何,可她同扶苏——决计会首当其冲,血涂宫垣,做了新王践位的贡案牺牲。
但,莫名地,阿荼心底里竟不是很怕。
如同她听到雍城变乱的那一刻——虽震惊错愕,但不知为何,心底里竟然并无多少惧意……那个从来都寡漠清冷,甚至偶尔寒厉阴沉的影子浮上心头,奇异地,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