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神色仍是微怔,片时后方回过神来——这个孩子,自幼天资便是颖悟极了的呢。
长安冬日的确酷寒难耐,病已这孩子大约是往年冻怕了,所以便为一双期尉费了这偌大心思——今冬,再多替他添些柴炭罢。
“唔,这期尉是整张羔皮缝的,应当比丝罗的暖和多了。”小小的孩童见他仍在发怔,便忍不住又提醒道——伯父都还没好好看看这双期尉呢!
掖庭令闻言,这才垂目细看这双单捧在手中便觉得暖和的期尉——倒当真是极好的物什,只是……似乎稍嫌大了些,待明日寻了擅长针黹的宫人,改得合病已的手掌大小才好。
“伯父觉得怎样?”活性伶俐的孩童大大睁着一双秀气的眼眸,满脸的期待,几乎都有几分急不可耐地问道。
见他未立即回应,那孩童仿佛有急了,连忙道:“伯父您莫嫌弃是旁人用过的!这东西的确极暖和的,长安冬日里天寒得厉害,阿伯又每日都要习字、下棋、誊写名册,去年上手便生了疮……病已这才非拿到这双期尉不可的。”
“病已也知道这几日都回来得晚了些,累伯父的下餔也常常吃凉饭,但当真不是故意的!”
闻言,张贺一时怔住。
小小的孩子见他仍不说话,似乎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