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如旧的“母后”,而今听来,讽意刺耳。
“是呵,近日我一直在想,当初是如何给你那那一副乖觉模样骗了去?”她抬了眼,一双幽暗的眸子里定定看着他。
“乖觉么?”刘庆仍是有些漫不经心地笑着,姿态随意地揽衣坐在了她对面的簟席上,还执起几上的青铜兽耳罍为自己斟了一盏桂浆“不足五岁的稚儿,在母亲陡然惨死之后,便懂得不哭不闹,不在人前提及亡母半字,而后开始对自己的嫡母亲近依恋,镇日里百般倚赖,对夺了自己储位的弟弟亦友爱照拂,亲昵无间……的确是乖觉得很呢。”
他眉目依是散漫带笑,但眼底里却殊无笑意。
“你这么多年装乖卖傻,一直念着宋氏之仇,等今日等了许久罢?”窦太后那沙哑的嗓音,听来是异样的冷嘲。
“是呵,原本以为要再等几年的,谁料窦氏都是这样一伙蠢物……还好,现如今已死得不剩几个,蠢不蠢的都没甚干系了。”说着这般讥讽的恶毒字眼,十五岁的少年却是执起琉璃盏闲闲地啜了口桂浆,面上一派散漫笑意。
但对面的老妇却忽然像被人扼住了什么要害一般,神色蓦然激烈起来,她浑身都作颤,双手抓着案角,十指近乎痉挛。
“宫闱争嫡,我要她们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