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唇角的笑意就荡到了眼底,抬手一揖,声音清清朗朗,干干净净:“贵客好。”
明明方才并未将歌舞声乐入心入耳,孙行云听见这道声音,还是在瞬息间忆起了方才那道穿云而过的笛音,也是如此清幽脱俗。
他心中好感大炙,本想与人分酒,一眼落下,才发现自己只带了一只杯子过来,不由嗟叹:“好人好笛无好酒!”
吹笛人道:“酒在杯中。”
孙行云:“只有一杯。”
吹笛人:“共饮何妨?”
笑意犹如传染一般,从吹笛人脸上攀上孙行云的面孔。
孙行云席地而坐,询问这人:“你是此地之人?”
吹笛人笑道:“正是原府之人。”
孙行云调侃道:“原府乃天下清贵藏书世家,贵主人喜好音律,却不将音律作为雅事,而是日日笙歌饮宴,放浪形骸,家里人竟无一觉得奇怪吗?”
吹笛人相貌轻轻,口吻却老气横秋:“这又有何奇怪,苦读诗书是一日,寻欢作乐是一日,寻欢作乐自然比苦读诗书来得愉快悠然,原音流也不过一介俗人,俗人做俗事,相得益彰。”
孙行云道:“你这话不怕传入贵主人耳中?”
吹笛人笑道:“不怕,他是清风不萦耳,万事不过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