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陈嘉言这种,冷静自持不迁怒,甚至理解包容,却叫她心中如同蚂蚁啃食,叫她有种自惭形秽之感。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带着村民去县衙闹事?”
裴汐说这话的时候,眉心微蹙,“昨日洪水至今,县令除了派人来一趟,根本就没露过面,我觉得很可能.....”
“我知道。”
陈嘉言抬头,“没人愿意管我们,曹知县来了几年,倒是没有搜刮民财,但也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政绩。”
“他不愿意管我们,如今出了事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裴汐听到这话,心中隐约有所猜测,开口问道:“所以你是打算....”
“科举。”
陈嘉言目光澄澈清明,“读书人当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父母早亡,阿姐将我抚养大,如今阿姐离世,村子被毁,我身无长物,唯独能靠读书拼出路来,不惜所有。”
裴汐听着陈嘉言的话,手攥紧了几分,读书人是为了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吗?
或许她不是读书人吧,没那么纯粹,想的都是自己,想要当人上人,不想再回到小山村里为了一口肉拼命的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