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被马车闪了下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鹊风楼的马车可谓是镶金嵌宝。帘前垂八角红玉花灯,晚风熏然,流苏婆娑,车壁用秋香色绢布所制,上绘描金花鸟。车辕挂了一排雕花铜铃铛,拉车的是匹油光水滑的枣红马,身披镂空昙花样铜雕马具,驻蹄甩尾,喷了个响鼻。
马夫是个健壮青年,一身的腱子肉,穿着干净的青黑色短打,精神饱满,生龙活虎,一看就是长年劳作的汉子。
马夫端来小凳,扶两个姑娘上了车。顾皎塞了他一块碎银,马夫喜眉笑目,又去替顾皎牵来马。
顾皎骑马在前,马车在后。一路上她都收获了不少人侧目,毕竟秦骅在京中独来独往一人一骑是早出了名的——可今日他身后还跟着一架宝马香车。
更别说这马车甚是花团锦簇,带着点……青楼画舫特有的糜烂荒唐。
哪家正经人家的马车后壁会绘一幅美人半掩琵琶的丹青呢?
顾皎在前面走,她根本没看到后面的丹青,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她还以为不过是辆比较奢华的马车罢了。
所以当她一回府,被喊去跪祠堂时,整个人还是云里雾里的。
这个时候婆母不是早就寝了吗?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姑娘都没下来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