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这凉意几乎彻骨。
两年多前无意间听见的一句话,丝丝缕缕地牵拖了这么久,最终的落剑点,居然到了她自己身上。
哪怕是她第二次听到梅小公子口里冒出来的暹罗语,都绝没想到能和她有多大关系。
不需要朱谨深注解,她已经知道他为何这么说。
柳夫人与沐元瑱突如其来的病亡,忽然就有了最充足的理由。
滇宁王的手脚不可谓不快,动作不可谓不狠,但这不够。沐氏居然被余孽渗透到了这个地步,她这个世子,又可靠不可靠?
朱谨深这份案档一交上去,下一刻她就要迎来锦衣卫毫不留情的讯问。
而她都不用审,她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漏洞。
性命之忧?——呵呵,能给她一个痛快一点的死法,已算皇帝的仁慈。
“余孽埋线之深,已危及社稷,你明白吗?”
沐元瑜摸着案档,怔怔点头。
明白,她怎么不明白?埋在滇宁王府的这步棋,都能生下她父王的独子了,不论其间有多少阴错阳差,这一点已成事实,若不是滇宁王下手快,下一步,余孽就该透过滇宁王府掌控南疆,连纵暹罗了。
朝廷对南疆的控制本来就只是勉强,南疆一旦落入敌手,或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