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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蹲着身子,雪白的衣摆铺洒地面,在月色下如同绽放的夜昙,一瓣一瓣展开,却又将花心包裹不放,执着地护着他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阿容怕黑,怕一个人待在封闭的房间里,可现在她却什么都不怕了。
她轻细地说着话,谢昀便低低回答,言语简单干净,却叫她心安无比。
她哭泣着诉说委屈,谢昀便轻轻安抚,眼神怜惜柔和,然而只有他自己知晓,这一刻的他有多想毁了外头的一切。
凌晨将至,阿容已经累得睡了过去,窝在谢昀怀里,满心眷恋的姿态。谢昀将她放在榻上,盖好被褥,预备离去。阿容却于睡梦中攥住他的衣襟,柔软幼小的手执拗着不放。眼睫颤颤,极不安定。
谢昀在榻边站了许久,细细描摹她害怕无助的睡颜。屋内月色黯淡,阿容细白的脸颊呈出通透柔和的瓷色,那双最摄魂夺魄的眸子紧紧闭着,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怕黑的小丫头。尊贵的封号,荣宠不衰的母妃,都离她远去。
都说黑暗最是黎明前,谢昀被这深沉寂静的夜色浓密包裹,脚尖一动,发酵翻滚的心绪渐渐平息,最终俯身,在她眉心上落下一吻,轻柔得像两片云,相逢又离去。
睡梦中的阿容却渐渐安宁,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