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他最后的依赖与信任,让他这半生都走得孤凉。
没错,半生。
他曾查过, 药人的寿命极短,如昙花一现,一般养成了药人立马便会煮熟入药,不然便浪费了。所以他的寿命也不会长。
他常吃的莫崖草有去除杂质、稀释血液的作用, 短时间食用会有肌肤通透之感,吃得多了,便可以稀释他体内的药性。若不是从古书中看到这草药,他或许活不到而立之年。
在离京的路上,阿容静静听着晏雪照讲述这些事,他遭受的所有非人待遇,所有她无法触及的过去,似春日里绵绵不绝的碎雨,以稀疏平常的姿态落在心尖,却带来一阵阵密密匝匝的刺痛。
初见他时,她以为他是“遇饮酒时且饮酒,得高歌处且高歌”的潇洒高人,现在才晓得他有这些不为外人道的往事。
阿容难以理解。她爹爹这样的人物,就是在幼时,也应当是一个漂亮的讨人喜欢的男童,他的父母怎么就说抛弃就抛弃呢?见了他绝望过后抓住浮木一样的依恋眼神,怎会有人无动于衷,甚至更为残忍地利用伤害呢?
颠簸的马车里,阿容无声无息地牵住晏雪照的手。
晏雪照自然而然地反握住她,却突然捏紧了些。
“容容……”他眼里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