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便是抄手游廊,两侧种满了翠竹,沈太师最喜翠竹的品性,清正中直。
沈风翎的衣裳融入翠竹之色中,叫她一时看得晃眼。
不过须臾,她面上露出淡淡笑意。
“我昨夜喝了两杯也去迟了,哪里知道你比我更贪杯呢?”
话语间似乎和浣葛她们戏谑沈风斓一般亲热,只是趁势拂了她缠在自己臂上的手,又扶了扶头上那支金丝缠枝步摇。
她不惯与不熟悉的人如此亲近,何况沈风翎是庶妹,并非一母同胞,难保和自己同心。
沈风翎顺着她的手看向那支璀璨的步摇,金枝底下缀着两朵叶形石榴花,就连纹路都清晰可见。
那是去年沈风斓的及笄礼,宫中贤妃赐的贺礼中极其寻常的一件。
贤妃,宁王的生母。
沈风翎的眼神暗了暗,有些不自在地将双手垂下。
“是啊,”她喃喃地解释,“昨儿是父亲的好日子,有众多贵客前来……”
她说到这里一顿,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沈府昨夜的确来了许多贵客,只是那些贵客要说话也是找沈风斓,关她一个庶女何事?
想到沈风斓那里众星拱月,她也不过饮了两三杯酒,此刻自己要是承认喝多了,岂不显得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