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和柔和扯不上边，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鲜明察觉到光线的存在，这让陆翎有点难受。然而兰卿似乎更喜欢这种环境，在灯光下轻蹙着的眉毛稍微舒展开，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因为光线的晕染看着好像变淡了些。
陆翎凑过去，手指抚上她眼下的青黑：“最近没睡好吗？”
“嗯。”似乎他温暖的怀抱让兰卿很受用，脑袋蹭了蹭胸口，她的声音在睡意的作祟下越发缥缈，“不知道你二哥什么时候会过来……不敢睡太熟……他要是来了，一晚上都别想睡了……”
“……睡觉开灯也是因为他？”
“嗯……起码看得到干坏事的是谁，不至于太害怕……”声音慢慢地低下去，“之前大晚上的在自己家睡得好好的，忽然就手被抓着绑床柱上折腾了一晚上……不开灯差点以为家里闹鬼……”
“没事的，现在我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兰卿沉默了一下，把脑袋埋得更深:“……谢谢。”
轻轻拍着女孩单薄的脊背哄她入睡，直到软软糯糯的声音彻底被淡淡的鼾声取代时，陆翎这才缓缓伸开一直紧握着的另外一只手。
手心上几个月牙形的血痕，是指甲深深陷入的痕迹。
窗外的余晖已经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