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帘栊响,阿姁捧着一个大蚌奔入,对苍奴道:“帮我开蚌。”
朝霞命她:“问候松兄兄。”
阿姁咧口笑,露出门齿之缺,“等我开了蚌,有大珠,就不必趋奉他。”
她一路入室,遗下一串湿足印,发毛亦未燥,分明是那朵菡萏样小河童。幸而有门齿之缺,周冕方不疑她是精怪,只觉得她可爱煞人。
千岁既不介意,苍奴自腰间摘下匕首,替阿姁开蚌。翻开蚌肉看,只找到两颗小梨珠。
阿姁大失望,“偌样大蚌,如许小珠?”
苍奴笑道:“这只蚌惯会欺世。”
朝霞促女儿,“说话要算话欸。”
阿姁乃向千岁、周冕行叉手礼,“松兄兄日安,周兄兄日安。”
她的礼仪是孃孃教的,姿态融合了倡女的媚术。千岁与周郎当时不知,只觉得她比家中姊妹软萌,一颦一笑,猫爪一样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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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家的景况,周冕看在眼中,夜来同千岁嘀咕:“姬先生行将就木,他那位妾夫人却还姣花一样,插花带露,不见憔悴。”
千岁了解朝霞,道:“她并非无心肝,不伤怀,只是太骄傲了。”
周冕又问:“他们请大王来,是想借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