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素来亲密,私下里都以亲母子相称。此时见得儿子煞有介事地否认,阴凤仪哪里肯信,嗔怪地伸出手指,凌空虚点他一记:
“只是答谢?阿五,你学坏了,编瞎话糊弄阿娘。你若看中了她,就纳作侍妾好了嘛,你明年就结婚了,正应有几个得力的侍妾照顾,教阿娘也安心。”
偌大一个猗兰宫,本来甚为幽雅宁静,刹那间却被一个少年人越来越高的语声灌满了。
“谁要侍妾,谁要结婚?我早就说过不要。”
李重耳双手按在膝头,腰背笔挺,浓眉斜扬,紧绷的唇角满是桀骜之意:
“四境未平,何以家为。现今我大凉边关告急,姑射、陇安,随时将起烽烟,谁要结什么婚!我大好男儿,正应驰骋疆场,守卫家国平安,待我立下赫赫战功,找到心爱的人,再结良缘不迟。”
“多大年纪了,还说这种傻话。”阴凤仪轻叹一声,神情中隐隐现出一点黯然:
“那柔然的亲事,是可汗社伦亲自来我大凉与圣上议定的,岂能你说不结就不结。此次柔然使团到来,为的就是议定明年婚礼之期,后日的陛见,你也要出席,要亲自将聘礼交与使者,如今却又说不要结婚,混闹些什么?”
“我不想娶襄星公主,不要见柔然使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