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伟良走了一步又回头,“穿上裤子!”
看他出了门,岳绍辉悄悄笑笑,赶紧去穿裤子。
vip病区有可供病患家属使用的休息区。正是午后,没有人。岳绍辉走进去,见钟伟良已经坐在沙发上,他看了看,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过去。
对面而坐,沉默。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小离的那天,两人面对也是这样的沉默,岳绍辉记得当时钟伟良很直接地说,想立刻打死他。然后不容他反应地说了两点:第一,没有准备好,不许靠近小离;第二,不管跟小离怎样,都不许靠近小素。
短短几个月,仿佛重生了一样,两个人别说心境,连辈分都有了差别,这样的戏剧性除了沉默,还能有什么语言可以表达?
不管脾气多坏,这是个马上就要被他喊做父亲的人。这两天,小兔子在电话里向他仔细描述了老爸是怎样为了那份假dna报告和几十年的老友一家反目成仇、痛下狠手,此刻看着眼前这张板起的脸,对他的不喜欢简直直白得刺眼,岳绍辉却莫名被一种微妙的亲近感笼罩。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终于,钟伟良开了口,“叫:‘既来之,则安之’,你知道么?”
岳绍辉蹙了下眉,并不知道这两个“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