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自己脸上的脸盘子推开。
“去去去,凑这么近做什么!”
春石嘿嘿笑,“公主走神了嘛,不凑近点喊,怕您听不见。”
不至于不至于。
她又没七老八十,哪里就至于听不见呢。
可她也知道,春石这话当然不是她想的这个意思,纯粹年轻人口无遮拦,顺口一说。
就像她拎车凳,扶乐安上马车,也并非因为觉得乐安年纪大,需要人搀扶,而只是因为这几年天下承平久了,女眷越来越被娇养,十几二十几岁的小姐夫人们,出门上马上车往往都要人搀扶,春石有样学样,便也跟着做。
乐安虽然从不觉得那些小姐夫人弱到需要被搀扶,也不觉得自己老到需要被搀扶。
但她对侍女一向纵容,些许小事更是常常不在意,因此便也从未阻止过春石这么做。
因此春石便也从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不妥。
她才不到二十岁,体会不到四十一岁的女人的心思,是很自然的事。
若乐安以自己的感受,揣测她是不是故意冒犯,那才是贻笑大方。
在乐安的沉思中,车夫扬鞭催马,车轮辘辘朝着闹市驶去。
从宋国公府所在的权贵聚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