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张氏胸口滞了滞,下意识地停下步子。
她喜欢这个男人,从掀开喜帕见到他深沉如夜空的双眸那刻就喜欢了,所以才心甘情愿地伏低做小侍奉他的双亲,忍让他的子女。
一低头就是十年。
这会儿,却觉得满心满腹里都是委屈。
张氏深吸口气压下眼眶几欲滚出的泪,撩帘进屋,尽量平静地问候道:“老爷下衙了,今儿可是早。”
声音里明显带着泣意。
杨远桥却根部没听出来,头不抬眼不睁地“嗯”了声。
听到这漫不经心的回应,张氏不觉心凉,失魂落魄地站了片刻,转身往西次间书房研出一池墨,取了支中毫,再裁两张宣纸,一并捧至炕桌上。
杨远桥终于抬起头,问道:“这是做什么?”
张氏垂了首,“休书,老夫人觉得我上未能侍奉好双亲,下没有教导好子女,所以让老爷休妻,另寻温顺知礼的来侍候老爷……老爷这就动笔吧。”
杨远桥眸间露丝笑,转瞬掩去,低头寻着她的眼,对牢了问道:“你什么意思,想大归?”
张氏侧头躲开他,“我怎么想的有何用,老爷若想休我,我便是死缠烂打还能改了老爷心意不成?”
“你我夫妻,生共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