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妡儿,你可觉得我心思狠毒,是个坏心肠的女人?”
“不!”杨妡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管娘做什么,我总是跟娘一处。”
张氏凄然地笑笑,仰脖一口将盅里的酒喝了个干净,“嗯,没味儿,也没觉出哪里难受。你三舅公的医术不错,以前家里四个姐妹,他独独看中了我,说要是我嫁给他当儿媳妇,他就把一身医术传给我……幸好没成,要不三舅公看我现在这么狠心,岂不懊悔死?可你三舅公还是最疼我,只要我所求,他就答应……我那会儿怎么就听了父亲的话嫁给你爹呢?”
不知是酒气上头,还是心事太多,张氏絮絮说起闺阁旧事,笑一阵叹一阵,却是再没哭。
待得天色渐黑,张氏赶她回去,“今天你回你屋里吃罢。”边说边将纸上剩余粉末尽数倒进酒壶里,用力晃了晃。
杨妡咬咬唇,笑道:“我陪着娘,也好敬父亲一盅。”
张氏摇头,很坚决地说:“不用你,我跟你爹好好喝两盅,成亲这些年,我们还没有单独喝过酒……你不在,可以多喝几盅,正好问问他,是不是娶我进门,打得就是不叫我生养的主意。不生养的女人才最听话,能够任由他捏圆捏扁,还想问问他,当初我掉的第一个孩子,是不是也是他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