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妡烦躁地侧转身子,把被子拉至头顶,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
世界终于清静了,可耳边仿似还响着适才清脆的竹哨声,短促而急切。
杨妡猛地坐起身,就着浅淡月色喝了口茶,低低骂一句,“你个讨厌的浑蛋,傻站在风里冻病了我也不管……”想想他单薄的衣衫和望着自己那热切的眼神就觉得心疼,转念又想到他平白无故地接回个姑娘,心里着实堵得慌。
种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像是打翻了的五味铺子,不由又道:“都是我欠了你的!”
细细一想,可不正是欠了他的。
三番五次,每一次处于绝境,都是他伸出手救她于水火之中。
杨妡默默流回儿泪,恨恨地道:“反正你得给我说清楚,否则的话,新债旧债一并算。”
发过狠,倒是舒坦了些,躺在枕上很快地睡了。
第二天起来,发现眼底有些红,脸颊也略略有些肿。果然人不能偷懒,带着眼泪睡觉就容易伤眼。
杨妡用温水洗过脸,再拿剥了皮的鸡蛋在脸上滚了滚,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吃过早饭便往二房院去。
杨远桥休沐没有上衙,正陪着杨嶙玩九连环。
杨妡长得瘦,一双手却肥嘟嘟的,指根处还有四个